三
毛泽东从重庆回到延安。
十月十九日,毛泽东以中央名义发给山东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罗荣桓、参谋处长李作鹏即转新四军军长陈毅、山东军区副政治委员黎玉并告中共中央华中局电报。如下:
“罗李即转陈黎并告华中局:
山东除竭尽全力组织山东军区部队渡渤海开赴东北的行动之外,陈黎组织津浦战役是一件关系全局的大事。望陈黎精心计划,组织一支至少三万五千至四万人的野战军,在徐州、济南间适当地区占领铁路一段并向南北扩大占领区,然后选择时机,歼灭蒋军一两个师,打一个开始的好胜仗。再连续各个击破顽军,准备歼灭顽四五万人,方能解决问题。此外,再责令渤海军区负责协同冀中占领德州、天津间一段铁路,坚决歼灭北上蒋军,是为作战的辅助方向。”
为此,津浦前线野战军抓紧时间休整,积极准备与国民党争夺津浦铁道线,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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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部,陈毅对黎玉道:“中央发电,要我们组织打好津浦这一仗,看来仗是要越打越大了,中央明确这一仗关乎全局,我们的担子不轻!敌人有什么新动向,作战处随时要向我们报告。”
黎玉道:“刚刚接到前线送来的情报:说敌军吴化文主力和由华南向北集结的三千多名日军正由滕县北犯;敌十九集团军副总司令徐良率暂编第一、第二师进至滕县;三十三集团军冯治安部进至徐州;先期到达兖州的吴化文一部南下策应。”
这时,参谋处来人报告:“报告,罗炳辉新四军入鲁先头部队第二师第五旅、第四师第九旅来电,说他们已经进入山东,赶到战场,请求指示。”
“来的正是时候!”陈毅快步来到大地图前,他问黎玉道:“不知敌人现在在什么位置,让侦察部队很快搞清楚。”
黎玉道:“据前方报告,敌吴化文部,和日军三千余人正沿公路北进,逼近界河,向下看铺,两下店方向接近。”
陈毅敲着地图:“天助我也,敌军疾驰北进,吴化文胆敢脱离工事,暴露部队于运动之中,正是吃掉它的好时机。老黎,很快传达命令,趁其主力未到,把吴化文干掉,战场就选在界河以北铁路两侧。命令王麓水第八师和罗炳辉入鲁部队协同作战,尽快进入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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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陈毅决定消灭向北突进的吴化文部。他手拟命令:
“命令军区第八师在界河以西山上设伏,命令新四军入鲁之第九旅在界河以东山上设伏,入鲁之第五旅配置于第九旅以南,你们三支部队构成三角形阵地,待敌进入伏击圈后,第五旅断其退路,第八师、第九旅拦腰出击。同时,山东第四师集结于邹县以南、两下店以北山地,阻击可能逃窜之敌。”
王麓水第八师邹县新胜,士气正高;罗炳辉新四军刚刚入鲁,极想旗开得胜打一场胜仗。各部队接到命令,精心准备,准时到达指定位置。部队一切就绪,专等北上敌军进入伏击圈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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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日,吴化文部及三千余名日军抵达界河。
十一月三日凌晨,吴化文留第四师白崇山团在界河防御,自带主力,在日军第一0五联队的掩护下,由滕县北上,另以伪军和日军一部从兖州向南接应,南北对进。他们想以此打通兖州、滕县间的铁路交通,以接应国民党军北上。
中午时分,日军及吴化文先头部队通过下看铺,接近两下店。早就在此等候的第八师和新四军第五旅,放过到济南集中的日军,集中火力攻击吴化文部。第五旅率先发起攻击,敌军顿时惊慌失措。第八师二十四团从西面冲下山头,将敌两路纵队冲垮,俘敌五百余人。第五旅一部迅速沿七贤庄直逼界河,断敌后路。
共军第八师二十二团第二营占领唐店,警戒北敌南援;第一营插至东西龚庄、堡子及东南地区,将该地之敌全歼,生俘吴化文部第一军军长于怀安、参谋主任靳文元等五百多人。
吴化文南退界河无望,即率部向七贤庄、白水庄逃窜。
第五旅某团配合第九旅截击溃逃之敌,歼其一部,活捉吴化文第一军第三师师长许树声等三百多人。
同时,第九旅二十六团越过铁路,直插张家庄、五里铺,歼敌一部,残敌向七贤庄逃窜,被第九旅二十七团和第五旅十三团全歼。
第九旅二十五团出击倪看庄,与沿铁路西窜的敌人遭遇,将其截歼一部。此时,第八师二十二团第二营已占领保安山及保安庄;第九旅二十五团协同第八师将下看铺之敌分割歼灭。
吴化文见大势已去,仓皇脱逃。
黄昏时分,界河伏击战结束,重创日军一个大队,全歼吴化文第五路军总部、第一军军部及第一、第二、第三师四千多人,其中击毙师长贺钫以下六百人,俘虏军长于怀安、参谋主任靳文元、师长徐达林、许树声及以下三千多人;缴获曲射炮七门、轻重机枪五六十挺、枪两千多支。
随后共军部队乘胜占领了界河村。
这是罗炳辉入鲁与第八师联合作战,首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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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命令山东军区第八师继续沿津浦路西侧南下,进迫临城。
此时,国民党第十九集团军陈大庆部进驻临城。
这是陈毅所率共军部队与国民党正规军的正面对峙,艰难而残酷战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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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城以西有一座山,叫柏山,它是临城外围的制高点,扼守枣庄西大门,也是进入山东南边关塞之要冲。
陈大庆在柏山制高点驻扎了一个营的兵力,扼守要冲。
华东野战军第八师二十三团奉津浦路前线指挥部的命令乘胜向南扩大攻势,在柏山受到阻拦。王麓水要求二十三团立即拿下柏山。
柏山守军为九十七军两个加强连。守军依据山顶土庙修筑了碉堡,地形易守难攻。
十一月十一日夜,二十三团向山上守敌发起进攻,战斗打响,守军顽强抵抗,并电话向临城陈大庆求援。
临城陈大庆深知柏山安危所系,柏山失守,临城不保。急派援军驰援柏山。
激战到凌晨四点,守军渐渐抵挡不住,守军副营长率残部退守西北角大炮楼固守待援。二十三团连续发起数次冲锋,均遭敌阻击未能成功。三营采用炸药爆破、架云梯强攻等战术,但均未奏效。
天近拂晓,临城西援国军已接近柏山,王麓水派出的打援部队也进入战场,两军在柏山东边展开激烈交火。陈大庆再次出动援兵,快速开向柏山战场。而王麓水的后续部队还在向南运动中。
此时的二十三团,炸药已全部用光,弹药也渐渐减小。而柏山西南角处三营正面高大碉堡还没有攻下。
由于陈大庆两支援军会合,共军打援部队不能有效阻敌,天亮的时候陈大庆援军到达柏山下。
山下国军的增援部队从侧面发起攻击,共军三营腹背受敌,战场形势突然变得十分险恶。
共军二十三团团长给三营营长下达了严厉命令:“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能否解决战斗?若不能,十分钟后马上撤离柏山。”
碉堡内守军已知援军到来,士气大涨,堡内守军高叫:“土八路,有种上来呀!”碉堡内喷射出一串串长长的火舌,封住了山上的道路。
共军三营第二连机枪班长陈金合打的两眼发红,他顺手拿起四颗手榴弹,对身边的副手杜成山道:“掩护,老子上去炸掉它!”
陈金合跳出战壕,向敌碉堡扑了上去。
杜成山高叫:“班长!”端起机枪,不顾危险,向敌一阵猛扫。
连长陈友璧大声喊道:“快掩护!”然后不顾一切,冲出掩体,向前方扔出手榴弹,掩护陈金合。
营长见陈金合扑向敌堡,也大声命令:“火力掩护!”于是全营的枪弹全都泼向敌阵。
在炽烈火力掩护下,陈金合很快匍匐进至敌炮楼下。但炮楼底层没有枪眼,陈金合围着碉堡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安放手榴弹的合适位置,手榴弹无法投入敌堡。
陈金合只得在火力掩护之下退回阵地,他拿起全营仅剩的一枚重近十五公斤的手雷,摘下帽子摔给连长陈友璧,第二次冲出战壕。全营火力又齐向他增援,陈金合复冲到炮楼前,他用绳子拴住雷弦,把手榴弹和手雷捆在一起,放在碉堡唯一的一个小铁门下面,顺身滚向隐蔽处,正要拉弦时,一阵枪弹打过来,拉绳被炸断了。
山下援敌炮火在山脚炸响,炮楼内守军更加疯狂,机枪猛烈地向外扫射着。
陈金合再次冲到碉堡旁,他身上已经好几处受伤,他艰难地爬上了台阶,他用肩膀把手雷抵在了碉堡门上,毅然地拉动了雷弦。只见火光一闪,映红了柏山岗,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烈士的身躯和碎石腾空而起,炮楼被炸掉了,陈金合壮烈牺牲。
二十三团的战士们呼喊着,跃出阵地,冲向山顶,柏山被攻克。
陈金合,山东滕县善庄人,牺牲时年仅25岁。
这是解放战争全面爆发前夕第一位与敌同归于尽的士兵。
陈金合牺牲,弹药手杜成山担任了机枪班班长,部队把机枪班命名为“金合班”。
四
毛泽东赴重庆谈判,国共两党签订协议,共产党于谈判桌上向国民党做出重大让步:将武装部队缩编为二十个师;新四军部队从江南撤至江北;让出广东、浙江、苏南、皖中、皖南、河南、湖南、湖北等八个解放区。实际上是中共‘向南防御,向北发展’战略方针的重大体现。
由此,就在陈毅、黎玉于津浦一线与敌展开殊死争夺的同时,中共山东军区大部的渡海北上东北、和江南新四军部队回撤江北的重大行动,正在紧张地进行。
中共中央命令,从10月上旬开始,中共新四军部队将长江以南的苏浙军区和苏南、浙东部队以及大批地方干部全部北撤到苏中地区。
为此,新四军军部对苏南新四军部队的北撤作出部署:粟裕率苏浙军区第一、三纵队迅速北撤,叶飞、金明率第四纵队及江南全部可能转移的部队、地方干部和尽可能随带的辎重作第二批转移。
同时,山东解放区主力部队也在全力开赴东北。
******
蒋介石深知共产党武装一旦在北方集结,将会给国民党统一全国带来严重后果。遂命令沿江各部密切注视新四军动向,坚决予以拦截并消灭之。
新四军各部队开始北撤的时候,遭到国民党军队的猛烈阻截。
至10月中旬,粟裕所部第一、第三纵队第一批北撤顺利完成。
10月11日,由苏浙军区副司令员叶飞率领的新四军第四纵队开始了北移的艰辛历程。
部队从金华地区出发,先于杭州湾陷于国民党军重兵包围,激战之后,这支部队以付出伤亡二百一十三人的代价突出重围。接着,部队绕太湖经长兴、宜兴、溧阳、武进等地,往盂河、小河镇一线北上,由第四纵队政委韦一平率领余众掩护渡江。主力渡过江后,于16日到达苏北的黄桥地区。
但是,担任掩护的壮士在政委韦一平率领下完成掩护任务之后,终未能渡过长江而化为鬼雄魂断长江。
10月15日夜,壮士作为最后一批北撤人员,开始渡江。为了避开国民党军队江面封锁,他们租用了一艘名叫“中安”号的商轮,选择了在夜晚渡江。
大轮有些陈旧,分顶棚、船板、船舱上中下三层。部队战士按指定位置坐下,各人身上的背包当凳子坐在屁股下,汽笛拉响,轮船从武进县境的孟河镇江边慢慢离岸,不久加速前进。
风大浪急,加之超载过重,江浪啪啪地拍打着船体,船至离岸米处,有人发现船底漏水,大家的情绪顿时慌乱起来。有部队领导上下交待坐船行军纪律:“同志们,现在轮船已航行到长江中间了,船底舱有点漏水,不要紧,再坚持一下就可以越过江中心了。”
但很快,船舱下的漏水愈加严重,行至泰兴县天星桥镇西南约2公里处,船体失去了控制,船舱内的人向船上涌,站立着的人也跟着船体失去了重心,一会儿向左倾,一会儿向右斜。顷刻间悲剧发生,气笛拉响呼救信号,轮船急速沉向江底。
就这样,多名新四军指战员全部掉入滔滔江水之中。
有人侥幸搭住了船上掉下的一块跳板,跳板上不一会儿就搭满了人,人搭人、人拉人、人拖人,像若干长长短短的人形链,一环扣着一环。但由于风浪强烈侵袭,加上时间过长,大家身体劳累不支,眼睁睁看着一串串战友被江水卷走,还有一串串战友沉入江底。等到营救人员把他们拖上岸时,原本搭了百来人的跳板上,只剩下二十几个了……
就在船底漏水,倾沉在即之时,警卫员找来救生器材,请求韦一平立即离船。韦一平置之不理,始终坚守甲板之上,倾全力试图组织部队泅渡上岸,直至融入长江。
韦一平,广西天河县人,壮族。早年参与邓小平领导的百色起义,曾任苏北第一、第三地委书记和分区政委。年4月,与叶飞率部南下,任苏浙军区第四纵队政委。
与船上多名指战员同时遇难的,还有苏浙公学政治部副主任王绍杰,苏南行政公署财经处长李建模,溧阳县县长徐公鲁等。
“中安”号沉船事件,幸存者不足一百人。遇难烈士中,有名字可查的仅为多人
中安轮沉船事件,在中共党史上非战斗性死亡人数最多的重大事件,当时很少报道,其后鲜为人知。英烈牺牲40年后的年,江苏省政府决定在泰兴北郊为烈士们修墓迁葬,立碑建馆。
新四军北移,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
中共中央命令罗荣桓将山东部队大部尽快运往东北。
从45年10月底开始,山东军区的部队陆续出发,少数部队走陆路,大多数分三批乘船渡海前往东北。
罗荣桓组织海运指挥部,指定胶东军区司令员许世友担任总指挥,负责部队的渡海。
许世友遂指挥部队消灭、驱逐了烟台附近崆峒岛和蓬莱以北内长山各岛屿上的伪军,又乘胜占领了濒临辽东半岛的外长山各岛,控制了渤海海峡,并在各岛上设立兵站,屯积给养,并筹集30只汽船、只帆船,分别在蓬莱县的栾家口、黄县的龙口两个港口组织部队登船渡海。
山东军区开创了解放军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渡海行动。
之后,罗荣桓亦动身前往东北。
******
10月24日,罗荣桓接到中央的电报,要他“率轻便指挥机关,日内去东北。”
于当天,罗荣桓告别了原山东分局所在地临沂,踏上新征程。
日军投降后,因缴获了大量的日军装备,八路军的装备水平已有大幅度改善。从临沂出发,罗荣桓与林月琴、罗生特大夫和一名卫生员合乘一辆小汽车,其他多人乘卡车,部分骑兵乘马在后,沿着台(儿庄)潍(县)公路向东北方向行进。行军的第一天,部队在莒县宿营,第二天到达诸城。因公路破坏,汽车不能前进,只好在诸城过夜。第三天,汽车无法行动,部队只能步行,罗荣病情加剧不能骑马,只好躺在担架上。
穿过胶济铁路,胶东南海军分区司令员贾若瑜派来汽车接罗荣桓进入莱阳城,而后从莱阳直达龙口。
中央要求去东北的部队:“在进入满洲边境时,绝不被苏联红军及英、美、国民党人发现。”因为保密,11月5日,罗荣桓一行到达龙口,他们都化了装,罗荣桓化装成一位教授,身穿深色长衫,头戴礼帽,林月琴穿着阴丹士林布旗袍,作为教授的夫人。参谋处长李作鹏、保卫部长苏静和供给处长何敬之都扮成商人。
于龙口码头,罗荣桓见到了许世友。多年上下级相处,两人洒泪而别。上船前,罗荣桓把他的战马送给了许世友,许世友把自己佩带的手枪送给了罗荣桓。
罗荣桓一行乘坐六艘汽船驶出龙口,按照预定计划,作战科长尹健和司令部直属政治处主任谷广善率机关人员及一个营所乘的五艘汽船向东北方向驶去,准备在庄河县登陆,然后去沈阳与罗荣桓会合,罗荣桓所乘的船径直驶向大连,准备先在大连登陆后去沈阳。
船出发时,海面上风平浪静,可当海岸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时,海上就起风了。罗荣桓他们所乘的汽船在海上就像一片树叶,在海浪里忽上忽下。不一会儿,开始有人呕吐,人们咬着事先准备好的咸菜,但是不管用,这就像传染病,一个人吐了,其他人也跟着吐起来。整个指挥船上,就只有罗荣桓、罗生特和保姆三个人没有晕船。本来罗荣桓是人们照顾的对象,可这时是他在照顾别人,一会儿端起盛满污物的痰盂到船舷边倒进海里,一会儿又打扫船舱,不能休息。
11月份,西伯利亚冷空气频繁侵袭华北,渤海海面上刮大风是常事,加之许多人没有乘过船,晕船就成了闯关东的部队所遇到的共同难题,然而最怕的还是遇上国民党的军舰。罗荣桓他们幸好没有遇到。
11月6日黄昏,船长发现一艘军舰正向他们驶来,急忙报告罗荣桓。罗荣桓沉着告诉大家:“有艘军舰正向我们开来,还不能辨明国籍。如果是苏军的好办,万一是美国军舰,大家一定要沉住气,不要慌张。现在大家按预定方案分头做好准备。”
大家忙碌起来,警卫员都上了甲板。供给处长何敬之把携带的黄金分散藏在船舱里面。机要人员准备好随时销毁密码、文件。
等军舰到跟前一看,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靠舷后,一位苏军军官向他们问话。
同行的俄语翻译译过来:“苏军艇长问我们是什么船。”
“告诉他们,我们是运输船。”罗荣桓说。
“船上载的什么人?”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
“你们上来一个人。”苏军有点不大相信他们的话。
罗荣桓派苏静带翻译上艇交涉。
不一会儿,苏军舰长请罗荣桓过去。罗荣桓带一名警卫员,与苏静一起登上苏军军舰。进入舱里灯光明亮的小客厅,双方落坐,
苏军舰长打量着没有穿军装的罗荣桓,脸上露出疑惑的眼神:“你真是八路军山东军区的司令员吗?”。
“正是。”罗荣桓点点头。
苏军还是不相信:“有证件吗?”
“没有!”罗荣桓说。
这时,警卫将罗荣桓随身带着的照片拿给对方。照片是红军刚到延安时照的,上面有毛泽东、罗荣桓和许多井冈山时期的老红军干部。
“你看这个行吗?”警卫员说。
苏军舰长先认出毛泽东,很快也认出了穿军装的罗荣桓,他立刻站了起来,向罗荣桓敬了个军礼,说:“司令员同志,实在对不起,打扰您了,请务必原谅。我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职责。”
气氛融洽了,罗荣桓还喝了一杯咖啡。
交谈中,苏军舰长向罗荣桓透露了苏军行动的原则,即在外交上承认国民党政府,但根据不干涉中国内政的原则,并不阻止八路军的行动。船队可以在除旅顺、大连以外的任何一个港口登陆。
罗荣桓下艇后,苏军巡逻艇掉头向北驶去。
根据苏军舰长提供的情况,罗荣桓改变原来的行动方案,不在大连登陆,而直向东北方向前进,最后在辽东半岛东部、濒临黄海的貔子窝(今新金县皮口)登陆。
至此,罗荣桓离开了他魂系七载的山东,踏上了浸透着中华民族屈辱的东北黑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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